黄克诚的孤独坚持:从被斥“右倾”到报纸揭示陕北生机,致敬拓荒

发布日期:2025-08-10 13:59    点击次数:92

中央红军历经艰险,刚走出草地,疲惫已写在每个战士的脸上。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,侵蚀着每一寸肌体。此时,队伍里偶尔会出现些违反纪律的举动,比如私自拿取群众的食物。

对于这些情况,有少数新来的领导干部表现出极端的严厉。他们认为这不仅仅是纪律问题,更是对革命信念动摇的表现,甚至有人主张要进行严酷的整顿,甚至提议对个别干部处以死刑。

当时年逾三十的黄克诚,作为队伍中的一名骨干,对此提出了异议。他认为,在这样极度疲惫、饥饿难耐的条件下,这些问题更多是教育不足所致,领导层更应以身作则。

黄克诚坚持,不应将同志的错误等同于敌人的罪行,尤其是在部队刚刚经历九死一生之后。他认为,此时立即进行大规模的残酷整顿,并不可取,甚至可能适得其反。

他的这些看法,很快招致了批评。有领导同志直接指出,黄克诚“反对整顿纪律,历史上一贯右倾”,并认为他不适合再从事政治工作和带兵的任务。

因此,黄克诚的职务被调整,他被调离了原定拟任的纵队政治部组织部长岗位,转而担任军事裁判所所长。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边缘化,让他感到不解和压抑。

即便如此,红军北上的征途依然艰难。队伍行进中,由于体力透支和饥饿,掉队者越来越多。政治保卫机关将这些掉队视为“情绪不振”,甚至怀疑他们有“投敌”倾向。

对于这些掉队者,保卫机关的态度异常强硬,采取了严厉的惩罚措施。作为军事裁判所所长,黄克诚不得不面对这些残酷的审判。

一次,一位周姓管理科长因体力不支而掉队,被抓回后失去了一条手臂。保卫机关坚持要对其处以死刑。黄克诚看到他那饱受摧残的身体,心中不忍。

他再次向上级为这位同志求情,认为其并非有意叛变,而是身体已达到极限。然而,他的坚持换来的却是又一次严厉的训斥。

那位领导同志不留情面地嘲讽他“不中用”,甚至断言“像黄克诚、吴溉之这样的人年龄大了,干不了什么工作了,连当个红军战士也不够格”。

此后,军事裁判所的审判事务便不再找黄克诚处理。他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沮丧,在长征即将胜利的曙光前,个人的遭遇却如此跌宕。

哈达铺的喜悦

就在黄克诚遭遇不公之际,历史的转折点悄然而至。1935年9月17日,彭德怀将军指挥部队,在甘南的腊子口取得了关键性突破,为红军打开了北上的通道。

次日,即9月18日,中央红军终于占领了甘肃的哈达铺。这里,他们看到了久违的报纸,那上面赫然写着刘志丹、高岗等人在陕北开辟了一块红色根据地的消息。

这一刻,整个部队为之沸腾。走出藏民区,看到汉字报纸,得知远方还有一支同志队伍,这消息如同久旱逢甘霖,让全体士气大振。

哈达铺虽然是个小镇,却有馒头卖,一个五角大洋。这在当时,对饥饿的红军来说,简直是天价,但也足以证明这里相对平稳的环境。

中央政治局在班罗镇召开会议,依据报纸上的信息和对根据地战略意义的判断,果断决定将陕北作为中国革命新的大本营。

向陕北进军途中,队伍依然面临减员。特别是主力红军,在会师陕北吴起镇时,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虽然胜利结束,但部队主力已锐减至六千多人。

而后续的红五、红九军团,大约两三千人,西渡黄河后,却遭遇了西路军的惨痛失败,几乎全部损失,令人扼腕叹息。

长征的终点,吴起镇,见证了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的会师。在击退追敌后,红十团团长黄珍不幸牺牲,这是胜利前夜的巨大遗憾。

拓荒者的足迹

中央红军之所以能在绝境中找到陕北这片宝贵的立足之地,离不开一批先行者的艰苦奋斗。刘志丹便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。

早在1922年,受五四运动影响,高岗在横山第一高级小学接触到马列主义,成为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。1926年,高岗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同年,高岗与刘志丹相识,两人共同投身学生运动,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。大革命失败后,横山党组织一度停摆,高岗积极恢复农民运动讲习所。

虽然党组织恢复后很快遭到镇压,但刘志丹、谢子长等人并未放弃。1928年5月,他们发动了震惊西北的渭华起义,并建立了西北工农革命军。

尽管起义仅坚持了三个月便告失败,却为西北武装斗争播下了火种。此时,党组织安排高岗从事兵运工作,他在国民党部队中屡次遇险,却也取得一定成绩。

然而,兵运工作充满了风险和局限,在三道川的战败让部队损失惨重。1931年,刘志丹秘密发展武装时被捕,高岗奉命探望,两人狱中相见,更坚定了自建军队的决心。

此阶段的经验让陕西共产党人深刻认识到,依靠军阀的兵运不可靠,必须建立自己直接领导的武装力量。这为红26军的诞生埋下了伏笔。

1931年,阎红彦率红军晋西游击队渡过黄河,抵达陕北,与当地武装力量合并,成立了红军陕甘游击队,这便是红26军最初的起点。

陕西省委很快调派谢子长、高岗等加强游击队领导,谢子长任书记,刘志丹、阎红彦、高岗任委员。然而,省委受到冒险主义路线的影响。

他们不顾实际情况,要求游击队攻占三原,建立政权,并批评游击队“右倾”,导致队伍分散,高岗在战斗中受伤,甚至被撤销了职务。

即便如此,高岗仍回省委继续兵运工作。他协助共产党员王泰吉,这位陕军骑兵团团长,策划并领导了部队起义。

起义部队被改编为红26军42师,王泰吉任师长,高岗任政委,刘志丹则担任参谋长。这是西北革命武装发展的重要一步。

然而,就在王泰吉起义后不久的某年七月,陕西省委领导在西安开会时遭遇国民党特务袭击,多数同志被捕,高岗与贾拓夫侥幸逃脱。

高岗随即前往陕甘边根据地,重新加入王泰吉领导的部队。在省委被破坏的危急关头,他对重建和发展红26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到了1935年2月,谢子长因病去世,高岗接任西北军委会副主席,成为西北根据地地位仅次于刘志丹的第二把手。

历史的公允

多年以后,当黄克诚将军回顾这段历史时,他给予刘志丹高度评价,认为其在创建陕北根据地的功绩不朽,为中央红军提供了宝贵的立足之地。

他同时也提到了高岗,指出“虽然高岗后来犯了大错,但他在刘志丹创建陕北根据地时帮了大忙,这个贡献是不能忽视的。”

黄克诚强调,他认为这个看法是“挺公道的,挺符合唯物主义历史观的”。贾拓夫的说法也印证了这一点,高岗在省委被破坏后对重建红26军的关键作用。

高岗与刘志丹,从1926年学生运动相识,到1936年刘志丹牺牲,共同经历了长达十年的艰难困苦。他们在陕北这片土地上,用鲜血和汗水浇灌了革命的火种。

笔者以为

中央红军长征的胜利抵达陕北,不仅是军事上的奇迹,更是革命意志和人性光辉的体现。在外部强敌环伺、内部资源匮乏的绝境中,它得以延续。

这不仅得益于在外部绝境中发现的战略支撑——陕北根据地,也离不开刘志丹、高岗这些在地的拓荒者,他们十年如一日地深耕细作。

同样,黄克诚的个人遭遇,也折射出革命队伍在极限状态下的复杂性。他为同志求情,坚持以教育感化为主,而非简单的严酷惩罚。

这份“异见”,在当时可能被视为“不中用”或“右倾”,却体现了对革命队伍内部人道主义原则的坚守。这种坚持,同样是革命得以延续的深层保障。

对历史人物和事件的审视,需要超越一时一地的得失和评价。正如黄克诚将军所言,即便某人后期犯有错误,其早期对革命的贡献亦不应被抹杀。

伟大的胜利,往往蕴含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牺牲与坚守。它提醒我们,理解复杂历史,需要更深层次的理解与公允。那些看似被“贬斥”的坚持,以及那些被“抹杀”的功绩,共同构成了革命的真实面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