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3年毛主席首次赴杭,我参与警卫78天

发布日期:2025-08-06 00:45    点击次数:78

1952年12月初,省公安厅开了个临时会议。王芳同志说:“主席要来杭州,具体时间还没定,但警卫工作要马上准备起来。”接着,他看着我说:“曲琪玉,你得去西湖刘庄驻守,摸清周围的情况。”这句话就像一道命令,让我感到压力山大。那时候我34岁,刚当上西湖公安分局局长,虽然会游泳和爬山,但从来没给国家最高领导人当过警卫,心里确实有点紧张。

刘庄位于丁家山脚下,背靠山,面对湖,视野开阔,而且便于管控。王芳给我布置任务时,我心里暗自盘算:外围交给警备区,内圈由中央警卫团负责,分局只能做好补充。于是,我首先清理了周边的住户,核查了渔船、茶棚和饭庄的人员情况,一个也不遗漏。那时候,咱们把整座刘庄翻了个底朝天,连屋后的老枯井都检查了一遍。

说到后勤,吃这一块是少不了的。主席喜欢清淡的口味,但要求食材保持原味。我走遍了西湖边的餐馆,最后在楼外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韩阿富。老韩手持铲子,翻动锅里的狮子头时手腕轻轻一抖,就像浪花一样翻滚。经过层层筛选和审查,我最终请他加入了刘庄的团队。后来事实证明,这个决定是对的,主席吃到了老韩做的清蒸鲥鱼后,连连称赞“真鲜”。

1953年12月26日晚上,火车经过金华南边。主席60岁生日那天,谁也没有提起祝寿的事。12月28日凌晨两点,火车到达杭州北站,寒风刺骨。我们分成两辆车护送,主席坐的是那辆七座的吉斯防弹车,车底盘很稳,像装了块铁。车灯照着北山路,湖面黑漆漆的,连一丝波纹都看不见。那一刻,我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肩负的重任。

这次访问的主要目的是为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起草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》草案。为什么选择杭州?除了因为这里冬天温暖湿润,更重要的是这里远离首都的干扰,有利于安静思考。在刘庄里设置了一个临时会议室,打字机的声音经常持续到凌晨两三点。白天,浙江省的主要领导会陆续来汇报工作,晚上,他们则会通过直通北京的电话,与少奇同志一起整理中央文件。有时,周总理和小平同志也会飞到笕桥机场,亲自讨论紧急事务。

长时间坐着工作,周医生建议主席白天多出去走动。主席同意了:“好,山还是要爬的。”于是,五云山、玉皇山、北高峰、莫干山,几乎每隔一天就去爬一座。我们这些保镖跟着爬山,腿都快抽筋了,但不敢说累。说实话,杭州的山虽然不高,但连绵不断,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汗流浃背。主席常常摘下帽子扇风,还笑着调侃我们的体力差。

有一次,李银桥第一次去天竺山,从竹林里捡到一根直挺的青竹,递给主席说:“拿着走吧,省力。”主席摆摆手说:“好东西。”从此,主席就一直带着它,去了北高峰、玉泉山和香山。前年翻出老照片,那竹杆油亮光滑,像涂了蜡一样。胡志明到北戴河见主席,伸手要竹杆,主席笑着不说话,只是轻轻敲了敲沙地:“老朋友了,舍不得。”

那次最难处理的就是陪同领导三次上北高峰的事情。山路荒僻,石阶破损,我们提前清理了游客,结果弄得周围人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。领导站在飞凤亭前,四周一片寂静,不见人烟,也没有炊烟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下山后,他一句话也没说。我和王芳心里没底:保障安全的同时不能让人感觉像被隔离了,这个道理虽然简单,但当时确实没掌握好。

晚饭后,主席提笔写了一首《看山》。我记得第一句就是“杭州一望空”。王芳拿着纸条,召集我们开了个小会:“这首诗有点批评的味道。”我说:“批评还能改,如果出了事就不好改了。”大家商量后决定:再爬玉皇山,采取“开放式警戒”——上午十点上山,先让游客上去,再封路。另外,从警备区牵来两匹滇马以防体力不支。谁知道主席一看马就摆手:“爬山还骑马?牵回去。”说完就走了,我们只能空牵缰绳。

那天太阳正好,山上的路旁,一位大妈认出了主席,她拍着手喊:“毛主席好!”掌声四起,主席眉开眼笑,边走边问:“家里收成怎么样?”他用当地方言,把气氛弄得热乎乎的。中午在一家素菜馆吃,厨师把香菇油面筋做得像鸡腿一样,主席夹起看了看,假装发火:“不是说素席吗?怎么又有了荤菜?”王芳连忙解释:“都是豆制品。”主席哈哈大笑:“假鸡腿倒也香。”席间还多添了两碗饭,这件事后来成了趣谈。

78天转眼就过去了。1954年3月14日,天刚蒙蒙亮,下着小雨,吉斯车又从刘庄出发了。车窗里,主席朝我们挥手告别。我举手回礼,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——以前觉得当警卫是份工作,现在才明白其实是和主席的分别。几个月后,我接到命令,去中南海中央警卫处工作,从此在主席身边陪了整整十四年。理发员周福明、厨师韩阿富、卫士封耀松,也都陆续去了北京,我们在菊香书屋又见面了。

回想1953年那次杭州之行,山水如旧,但背后的故事却少有人知晓。那时候的那根竹竿如今还在北京,静静地放在玻璃柜中;刘庄已经变成了国宾馆,接待过无数国际政要。有人问我那段经历对我意味着什么,我只回答:“我亲眼见证了新中国第一部宪法在西湖边的灯光下诞生。”其他的,无需多说,已经足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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